Chapter 5 哭泣的黑白键
暴风雨太过猛烈,吊灯似乎都微微颤抖。明亮的灯光照射着每一扇紧闭的门扉,仿佛也照射着门扉背后的秘密。
柱间走进扉间的卧室,抬手给他一盒药。
“每两个小时吃一次,每次四粒,记得喝水。”
扉间点头,拿起药盒瞟了一眼,“谢谢大哥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,”柱间挠了挠头,“斑是受害者的亲兄长,你对他说话稍微……”
“也是最有嫌疑的人。”扉间不带感情地回应。
柱间无话可说。
“大哥,虽然你维护他,但你的心里,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?”扉间问。
柱间有些急躁,“不管怎样,要先有证据吧。”
“泉奈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,他为什么不让我们看?说起来,自从第一天午饭过后,我们没有一个人见过泉奈,谁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?看不见尸体,不清楚死因和死亡时间……你觉得这是好哥哥对待死去的亲弟弟的行为?”扉间扬着眉看他。
柱间呼出一口气。“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。”他转身出门。
“保护好自己,扉间。”
带土和卡卡西坐在地板上。
“鼬,你已经赢了五把了!”带土崩溃似的大叫,“你是不是出老千!说!”
“技不如人,何苦赖账?”卡卡西把手中的纸牌往牌堆里一扔。
鼬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笑了笑,“我只是运气好。”
佐助靠着墙,挪了一下身后的靠枕,居高临下地说:
“愿赌服输,带土,去拿薯条和番茄酱来。”
带土愤怒地摔门而去。卡卡西也起身道:“我陪他一起。”
不多时,两个人拿着满满一盘子的薯条和一瓶番茄酱回来了,佐助正要接过,却听带土脸上的表情极其严肃:
“我有了一个发现。”
鼬好奇地问,“什么?”
“我知道Mr. K是谁了。”他指着佐助。
鼬不敢相信地回头看了佐助一眼。卡卡西却当做没听到一样,抓过一把薯条坐在地上。
“Ketchup,番茄酱。佐助最喜欢的食物。”带土装作惊恐的样子点点头,然后马上哈哈大笑。
鼬摇摇头,“好冷的笑话。”
卡卡西一边嚼着薯条,一边说:“你以为以他的智力能发现这个?”
佐助将番茄酱一圈一圈挤在薯条上,“如果是这样,我应该叫做Mr. T,毕竟我更喜欢番茄本身。”
“说起来,”带土拿起一根薯条,“鸣人倒是好办,Mr. N的话,既是他的名字,也是面条。”
“停止你的词汇发散吧,英语没及格的白痴。”卡卡西带着笑意斜了他一眼。
佐助靠在墙上专心吃着薯条。鼬回头看了他一眼,却终是什么都没说。
夜幕逐渐降临,很快他们即将迎来住在这座别墅的第二晚。斑早早吃了饭回去休息了。其他人陆续吃过晚餐后,柱间扶着扉间回了房间,又给了他一盒止血药。卡卡西和带土在厨房清洗餐具。鼬坐在书房中盯着电脑屏幕发呆。
“除了回收站一无所有的电脑。”佐助站在鼬的椅子后面,“真像某个愚人节的恶作剧。”
鼬来来回回地点开那封邮件,眉头紧锁。
佐助伸出拇指轻轻按在他太阳穴上,一圈一圈地按摩着。
鼬拨开他的手,在椅子上转过身,盯着佐助的脸。那英俊桀骜的面庞在电脑荧屏的微光下若隐若现,黑色的双眸不解地看着他。
鼬忽然紧紧搂住佐助的腰,把头贴在他的胸口。
“哥哥?”佐助有些惊讶,却没有推开他。
“佐助,答应我,活下去。”鼬低低的声音从胸前传来。
佐助愣了几秒钟,仍旧没有问出口,只是回抱住他。“我知道,哥哥。”
台球厅里,“咚”“咚”的响声不停传来。
鸣人一个人手执球杆,瞄准眼前的白球。
三点一线,球杆推了出去。
依旧落空。
他懊恼地摔了球杆。
“鸣人,不要急躁。”水门站在门口温柔地说。“如果心不在一条线上,即使眼前的表象是这样,依旧不能成功。”
他拿过地上的球杆,擦了擦,以一个无比优雅的姿势伏在球案上。
三点一线。
彩球稳稳地落入球袋中。
“爸爸又在讲深奥的大道理了。”鸣人把双手背到脑后,“不过,有时候心里即使知道,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啊!”
水门摸了摸鸣人的头顶。“你还小,总有会明白的一天。”
“那要先从这里走出去再说吧!”鸣人竟然叹了口气,“爸爸,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?”
水门顿了顿,依然微笑着说:“我相信一定可以的。”
鸣人往门外走去。
“爸爸,你说……这里像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些密室杀人案?”他忽然回过头来问。
“但愿没有那么糟。”水门走到他跟前。
“我倒觉得没那么恐怖。”鸣人咧着嘴笑了,仿佛刚才叹气的那个人不是他,“一般到了最后,不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吗?”
水门皱了皱眉:“我不希望任何人出事,尤其是你。”
“我也不希望爸爸出事。”鸣人倔强地回应,“爸爸你太张扬了,一般最聪明的人是最容易被凶手盯上的!”他攥紧水门的手腕,“所以从现在开始,什么也不要再说了!”
“鸣人,这不像你。”水门感觉有些陌生。
鸣人松了手。“我只是……不能再失去爸爸了!”他紧紧攥着拳头,“我……我只有爸爸了……”
“所以……如果爸爸知道了什么,就换我说出来吧。”
钟声敲了八响。
众人已经陆续回房间更衣洗漱。水门暗下了决心,敲了敲千手柱间的门。
无人响应。忽然优雅的琴声渐渐响起。
不久,一旁的扉间打开了门。
“大哥刚刚下去了,”他向琴房的方向努了努嘴。
“斑先生的琴艺竟然这样高超。”水门越过栏杆远远看着琴房,打算走下楼去。
“我建议你不要打扰他们。”扉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。
“我以为,柱间前辈是找斑先生解决泉奈先生的事情。”水门说。
“也许是,也许还有别的。”扉间的眼里带着恼怒和些微的担忧,“总之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。”
忽然琴声停了。
扉间耸了耸肩,这个动作让他的伤口又疼了起来。“总之我先回去了,你不妨在屋子里等着大哥。”
琴声再次响起。
扉间关上了门。
水门叹了口气,转身打算回房间。
忽然一声巨响。是一整排钢琴键同时被重物砸击的声音,余响久久荡漾在别墅中。
而耳边的琴声似乎并未停下。
“糟了!”水门大声说。
他立刻奔下楼去。与此同时,其他屋子里的人也陆续打开房门,露出一张张惊愕的脸。
“快去琴房!”
不多时,众人到达琴房。
角落里的音箱依然唱着小夜曲,婉转优雅。
应和着满地的狼藉,和琴键中淌下的鲜血。
千手柱间倒在钢琴下方,瞪着眼睛,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。
然而他已经没有了心跳。
打开的窗户前,割断的窗帘飘扬在雨中,斑驳的血迹已经被冲刷成了粉红色。
风依旧咆哮。
七个人围坐在厅中。
“酒窖中没有宇智波泉奈的尸体。”千手扉间说。他刚刚不顾卡卡西和水门的拦阻,亲自去了冰冷的酒窖。
“……卡卡西……会不会……有鬼啊……”带土面如死灰,颤抖地揪着卡卡西的袖子。“我……我要赶快回家……”
扉间冷着脸看他,“很显然,是宇智波斑和泉奈共同作案,利用泉奈的假死让我们放弃对斑的怀疑,再冲我们下手。”
“那他们现在在哪里?”鼬紧握住佐助略微颤抖的手,镇静地问。
“这不是应该问你们吗?”扉间发怒,“说不定你们也是他们俩的帮凶!”
“我们没有动机。”佐助猛地抬起头地说。
“但是宇智波斑有!他一直都怨恨大哥!”扉间拍在茶几上,“因爱生恨……难道不对吗!?”
水门摇了摇头。“扉间前辈,我觉得……没那么简单。斑先生并不像这样的人。”
“那你觉得呢?”
“如果仅仅是因为那件事,只针对柱间前辈一个人也就算了,何必大费周章将我们十个人带到这里?再说……”
“爸爸!”鸣人忽然出声阻止他。
卡卡西看了他们一眼,开口说道:“我认为柱间前辈和斑先生的关系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糟,我昨天还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。”他抿了一口茶,“这相信您比我们更清楚。”
“不管怎样,”扉间抽了一口冷气。他胸前的伤口又被牵动了。“看好这三个宇智波。如果斑和泉奈还活着,说不定会找他们内应。”
“我要是他们两个,早就一早跑了。留在这迟早没水没食物,还不是要饿死啊!”鸣人不耐烦地叫着,不停用脚跟跺着地毯。
鼬点点头,“没错,我们应该尽快联系外界,再找些食材来。今晚做菜的时候,食物已经剩的不多了。”
扉间深深呼了几口气,努力地理清思路。“好。从现在开始,每次行动都由两人以上的小组执行。如果是宇智波的话,”他狠狠瞪了一下对面的三个人,“必须由我们四个人之一陪同。”
柱间的尸体很快被搬运到酒窖。死因很明了,一刀封喉。
“大哥……我应该陪着你的。”扉间闭上了眼睛。他的悲伤在卸去了气焰后终于表露无遗。
“希望您保佑我尽快找到那个害死你的人。”他看着手中的鲜血,眼中闪露着冷冽的光芒。
“油、米、面、调味剂……都还够。”水门翻开一个个柜子。
“撑六天应该没有问题。”鼬在本子上记录着。“唯一的威胁不是食材本身。”
二人对视了一眼。
“不知道这所别墅的电力系统是怎么运作的。”水门陷入沉思,“如果一旦断电就糟透了。”
“希望壁炉还可以用,这样至少不会冻死。”鼬看着窗外混乱不堪的树木。“水源的问题才最让人头疼。”
水门点点头,“希望我们明天的外出搜寻有所收获。”
卡卡西拄着椅背盯着眼前的两个孩子。
“虽然不知道你们在闹什么别扭,”他将手里的书扣在桌子上。“但是我不认为现在是不相往来的最好时机。你们最好从现在开始给我恢复正常。”
“从来就没正常过。”鸣人垂着头嘟囔,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佐助。那个冷傲高贵的少年依旧靠在墙上一言不发。
“现在是非常时期,”卡卡西有些苦恼,“总之先安全离开这里再说吧。找到那个Mr. K之前,我们都是他的猎物。为了不被吃掉,只能精诚合作了。”
“啰嗦。”佐助冷笑一声。“就这些?”
卡卡西点头,“我认为作为老师我已经是言简意赅了,佐助。”他复又拿起桌子上的书,从头看起,“所以我一直觉得拳头比言语更有力道。就像我第一次和你……和你……”他忽然略微有些发愣地盯着手中的书。
“那我走了。”佐助打断他,把手揣在兜里走出了卡卡西的房间。
“我也走了。”鸣人跟着走了出去。
两个年轻人在栏杆的尽头分开。一个向东边走去,一个停在西边最靠院子的房间。
佐助什么也没有说,掏出钥匙打开门锁,随后走进去,关上了门。
鸣人听着门锁响动的声音,心里好像有一只猫在不停抓着挠着一样。他很想冲到佐助房间里将他压在墙上,质问他为什么发生了这种事情还对自己不理不睬。
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吗?他懊恼地想。
新便当发出,米娜桑满意吗?另外大家如果有什么猜测又害怕剧透到别人的话可以发私信给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