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漩涡鸣人站在摆满了各式蜡烛的桌前，一边给自己点着蜡一边磕磕绊绊地做自我介绍。

等他终于把那句“请多指教”说出口之后，全桌的蜡烛整齐亮起。

突如其来的亮光令鸣人有些不适。他眨了眨眼，然后听到一声嗤笑在不远处响起。

鸣人望了过去。

佐助苍白的面庞在烛光后若隐若现。与方才不同，他的眼球里泛着打架过后因情绪激动而产生的红筋，让原本呈现黑色的瞳孔变得有些发红。接触到鸣人投射过来的目光，他冷冷地偏过头去，锁骨在瘦弱的脖颈下隐隐凸显。

鸣人咽了咽口水，依依不舍地向正前方看去。

长桌的尽头坐着一个长发男子，威严的坐姿顷刻间便表面明了他至高无上的身份。

鸣人努力回忆卡卡西刚刚给他介绍过的血族族谱。这个男子应该就是血族的领导者宇智波斑，他左手边、与他相貌近似的，应该是他的同胞弟弟宇智波泉奈。接下来是鼬和佐助的父母，宇智波富岳和美琴夫妇，然后带土、鼬、佐助三个晚辈依次排列。

而桌子的另一面，卡卡西依旧端着蛤蟆仙人的畅销大作仔细品读，对面的带土眼神中透着委屈不高兴地看着他。

大厅中再无其他人。

斑凝视了鸣人许久，冷冷地点头示意他坐下。

“欢迎新成员加入血族。”鼬温柔地出声示意大家鼓掌，然而除了卡卡西没有一个人动作。

鸣人尴尬得简直要滴出水了。

“我是来采访的。”他干巴巴地说着。

斑却好像没听见一样。

“今天打架斗殴的，站出来。”他扫视一圈，在带土和佐助身上停留了许久。

佐助冷笑一声，踢开椅子站了起来。

带土按着后脑勺摇摇晃晃地起身，委屈得快哭了：“是佐助先挑衅的。”

“是你先动手的。”

斑皱着眉头：“这是你自出生以来第998次和带土打架了。”

佐助揣着双臂：“一言不合就开片儿，这是你教我的。”

“我是教你打外人。”

“他不是外人是内人？”

美琴捂住嘴强忍笑意，一旁的富岳又是担忧又是尴尬，只得装作看天花板上的灰。

“血族条例第1352条，宇智波佐助不得殴打宇智波带土，违反一次则接受惩罚。”斑咬着牙念诵，“你又违规了，罚你今天内将城堡打扫干净。”

带土忙说：“我来吧，我来干好了，别派我去干另一样。”

佐助白了他一眼：“我无所谓。”

“好，那佐助去捕猎，带土违反了血族条例第1353条，殴打佐助，罚你打扫……”

“我可以让卡卡西帮忙吗？”

斑点头：“可以。”

卡卡西终于抬起头：“如果这样的话，佐助应该也有人帮忙才对。鸣人刚刚加入血族，对人类的情况比较熟悉，不如让他跟着佐助一起去捕猎如何？”

鸣人面如死灰。方才他们那一大串东西他半懂不懂，可“捕猎”这个词他可是牢牢记在心里。按小说里的记载，血族的捕猎，就是将凡人捕获，生饮他们的鲜血。被捕获的人根本无力抵抗，死状无比凄惨。他怎么能干这样的事？

可是如果当场反驳，搞不好……在这个餐桌上的就是自己了。

鸣人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场景：自己五花大绑地躺在餐桌上，高贵冷艳低调美丽的宇智波血族们狞笑着，伸出长指甲和獠牙，慢慢地接近他……

明明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没有经历，还没能当上木叶小报的总编，怎么能这样死去呢？

鸣人默默地擦着眼泪。

众人有些不明所以，便一致决心忽视这不合曲调的节拍。在斑又无关痛痒地强调了不允许族内斗殴的纪律后，血族的每日例会终于结束。

佐助走到斑面前，不情愿地接过他手中的单。

“这是我和泉奈的，这是柱间和扉间的。记得不要放太多糖。”

“放盐可以吗？”

“你活腻了吗？血族条例第1条，不得对族长不敬。”

“千手柱间违反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怎样。”

斑眯起眼睛，弯下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祖宗。

“你也知道，只有柱间违反了我才不会惩罚。”

佐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，心里暗骂“狗男男”。

    他走到仍然哭个不停的鸣人身边，十分嫌弃地说：“还不快走！”

“好讨厌，眼泪停不下来……”

“耽误了斑和柱间要的东西，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吗？”

鸣人赶忙擦干眼泪将自己从言情状态中解放出来。

“好好好我马上去。等等，柱间？哪个柱间？”

佐助手中的单子上，白纸黑字写着一句话：

“亲爱的斑斑，我今天只喝西瓜味道的就好，你亲爱的千手柱间。”

鸣人跟着佐助向集市走去，大脑仍然处于当机状态。

“千手柱间？八十年前木叶小报的总编？怎么会在这里？怎么还活着？”

佐助十分鄙弃：“身为血族自然有长久的寿命，怎么卡卡西连这点都没告诉你？”

“……他是血族？”

“他变成了血族。”佐助简短地回答，“为了斑。”

鸣人了然地点点头。

“你不好奇？”

鸣人摊手：“好奇心害死猫。而且没什么好奇怪的，小樱说男人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做。”

佐助打了个冷战。

集市的吵嚷声慢慢近了。佐助目不斜视地一脚踏入。

鸣人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。

“我们是来捕猎的吧？难道不应该是晚上？我的意思是，这里人太多，难道你要全部抓走？”

佐助懒得回答。

“不对，血族不是不能在白天行动吗？也许你们能力比较强……”

佐助径直走向远处的水果摊。

“血族不是以鲜血为食么？难道你们还需要开胃菜？不过这样也对，我会做水果沙拉，你是要芝士口味的还是海鲜口味？”

水果摊的老板笑意吟吟：“佐助少爷，您总算来了！我早就准备好您最喜欢的新鲜番茄血，一瓶只要十个硬币。您是老客户，我给您八折怎么样？”

佐助板着脸点点头，只是眼中已经闪着不一样的光芒。

鸣人石化。

“番茄……血是什么鬼……”

“柱间的西瓜血……扉间的草莓血……斑和泉奈的哈密瓜血……爸爸妈妈的桃子血……接下来是哥哥的……”

佐助拿着菜单念叨，身后的鸣人大包小提气喘吁吁地一边走一边为自己大脑扩容。

“我听说血族是喝鲜血来生存的，起码也是动物血。”汗珠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淌，“这些算什么？植物血么？”

“不行吗？”佐助皱着眉看他。

“我是说，它们喝起来跟果汁有什么区别！鲜榨果汁我也会啊！网购一台榨汁机，只要三百九十八……”

佐助瞪大了眼。“你为什么不早说？”

“重点不是这个！”鸣人气鼓鼓地跺脚，“你们，血族，血族！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用了个时髦名字而已吧！说好的高贵冷艳低调美丽呢！说好的动人心魄的捕猎环节呢！这和采购有什么区别！”

佐助转头。“那只是你自己的脑补而已吧。”

他的脸有些恼羞成怒的红，可是鸣人没有看到。他几乎就要落泪了。

“小樱你看到了吗，我的脑洞终于被人夸赞了。”

亲爱的鸣人啊，三观尽碎的日子，还有的是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