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坑开挖。本文架空，CP柱斑主，有微量的鸣佐。构思了大纲觉得有点OOC的危险……欢迎拍砖。

A 人鱼的恋曲

A-1

一望无垠的雪白。

阳光照进宽敞明亮的落地窗，透过镂空的丝质窗帘射下一个个斑驳的光点。一名男子坐在窗前，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碧绿的树丛。

美丽的翠绿，就像祖母绿宝石一般，在他的眼底闪烁。他黝黑的瞳孔看不见光亮，仿佛宇宙中无处不在的暗物质，剔除了所有记忆和感情，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谜团，吸引一个个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前来一窥端倪。

敲门声响起。一个身着制服的年轻女子走进门来。

“您约见的人到了。”

黑色短发青年坐在对面，端着手中的咖啡，透过指缝探视对面人的表情。

“这是你们杂志社第五次约见我。”男子说，“难道现在出版行业这么不景气？”

“金融危机，您也是知道的。”青年开口。“自我介绍一下，我叫宇智波佐助。感谢您愿意一见，千手柱间先生。”

男子的眼睛露出了一些笑意。“你知道我多少？”

“和别人一样多。千手集团的知名度，或许还超过您的想象。而对于您，市井传言恐怕要比您的公司更招惹人们的兴趣，毕竟您是那个，传奇的前一任总裁。”

男子挑了挑眉。

青年放下咖啡，摆了摆手。

“您不必疑惑，我们有独家的新闻渠道。但是尽管如此，董事会的决议也很快就要在市面上公布了。您的弟弟是个和您一样优秀的商场战士，这一点我和您一样确认。”

男子笑了笑，手指像弹钢琴一样轻敲沙发的扶手。

“比起讨论千手集团的战略决策，我们更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情，或者说另一个人。”佐助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在膝盖上放好。“我认为我不必再费尽周折地向您透露我的来意了，如果您不介意的话，随时都可以开始。”

千手柱间换了一个略为轻松的坐姿，抬起一只手，将头靠在拳头上，衣袖滑下，露出麦色的手臂。“你比他们更直接。”他的表情有一些无奈。

“虽然已经是第五次说同样的事情，但是幸好，这对我而言并非什么负担。如果你准备好了，可以开始记录了，年轻人。”

“故事的起源是一个叫做伊卡洛斯的海边，那时我刚刚过了十五岁生日。”他的眼神开始飘远。

“抱歉打断您，这片海在什么位置？”佐助敲了敲键盘，礼貌地问。

“觉得和这个国家的风格不相符是吗？”柱间微微一笑，“可这正是我想说的。如果你想知道的话，它在东岸。”

那是希望升起的地方。

千手柱间攥了攥拳。佐助装作毫不在意，继续问道：“那么，请您继续。”

“就像我刚刚说的，我那年只有十五岁，才当上高中生。马上就要离开那个可以随意犯错误的年代，但是，我却遇到了他。”

温柔的海风吹拂着他的短发。十五岁的高中生赤着脚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，一步一步在海滩上刻下自己的脚印。

月亮在海平线上升起。

人们都说月亮像母性的光辉，柔情万种，美丽婉约。可是也有人说月亮是隐藏在光辉背后的暗杀者，以美丽为屏障，吞噬着人们的理智和性命。

无论如何，这样的月光下，总要有点事情发生的。

虽然当时并不这样想。

柱间一脚踢飞一片白色贝壳。贝壳在水面跳了三跳，然后缓缓沉在荡起的波纹中央。水波很快消失在海浪中，伴着白色泡沫涌上岸，冲刷着他脚上的沙粒。

柱间看了看手表。晚上八点钟。和从前没有任何差别的夜晚。优等生小鬼千手扉间还在补课，忙碌的父亲也许是在觥筹交错间谋权划利，也许是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上的企划准备度过又一个不眠之夜。无论如何，今天是他的生日，可是他的亲人都不在身边。

如果月亮像母性的光辉，那么就对着月光和天国的母亲，自己给自己过这个毫无纪念意义的生日好了。

“祝我生日快乐~祝我生日快乐~”他鼓足了劲儿，对着夜空中的月亮大吼着走了调的歌曲。

忽然水中好似传来了一个声音。

“难听死了，可以麻烦你闭嘴吗？”

千手柱间定睛看去。

一个和他年岁相仿的少年站在水中，上身赤裸着，下身没在水里，掐腰看着他。他有一头黝黑的头发，只是和自己顺滑的直发不同，那少年的头发十分不听话地翘向四面八方，只留两耳边各一撮垂下的鬓发。少年皮肤比他较白，仿佛终年不见阳光，手臂虽细却隐隐看的出肌肉的纹路。他皱着眉，脸上有些气愤的神色，又大声说：“难听死了！”

柱间闭上嘴，抱着膝盖坐在岸边。

那少年奇怪地看他，出声问道：“喂，你怎么了？”
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柱间的下巴抵在膝盖上，一脸被刺痛了的表情。

少年歪着头看了他一阵，声线放得柔和了些，“今天是你生日？”

柱间点点头。

“你不回家去过？”

“家里没人。”柱间摇头，眼神仿佛死掉一般。

少年露出了些歉意。“抱歉。”

柱间眨眨眼，“没关系。”

“我能帮你什么吗？”
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为我唱首生日歌好吗？”

少年摊手，“我不会。”

“什么？”柱间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对方诚恳的眼神，“这么简单的歌曲你都不会？你是不是人类啊？”

少年不以为意，“不过我会另外一种庆祝生日的歌曲，你下来。”

柱间疑惑地看着他。少年向他伸出手，催促他走下海。

柱间迈开了步伐。

大约走了二三十步，海水没过了他的腰部，他终于和少年双目对视。那人有着黑若曜石般的瞳仁，仿佛要把他吸到哪里去似的。他连忙转头躲避着少年的目光。

少年抬手盖上他的眼，然后凑近他的耳朵。

“水之子，月之星，诞于世间无声息；大海深处，你的故里，为你的生存而感激。珊瑚是你的花园，贝壳是你的温床，海洋之心，我庆祝你的诞生。”

然后少年轻轻吻了他。

柱间一下子推开他。

他觉得身上的血好像打气筒里的气体猛地向上翻涌，他猛地捂住脸，透过指缝看少年疑惑的神情，觉得整个人宛若沉入梦境。

“你……这是干什么？”他凭着最后的理智问。

“我们的庆祝歌。”少年掐着腰。

“你们？”

“对，我们。我想和你交个朋友，人类的少年。”那人伸出手来。

然后柱间看到了他隐在水面下的半身。

宝石蓝色的鳞片美丽而又梦幻。

“那是我和斑的第一次见面。”千手柱间微笑着看对面手指飞一般动作的佐助。

“我以为应该是在海上发生海难，然后他救了你。”佐助敲完最后一个字，抬起头冷静地开着玩笑。

“那是童话。”柱间摇摇头。“即便是童话，最后的结局也不尽如人意。何况是现实。”他叹了一口气。

“如果你整理完了，不妨继续敲下一段。”

“这个故事还有很长吗？”

“不，很短……但是……毕竟已经二十来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