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3 第一个祭品
“恶作剧。”
宇智波斑在看到的第一秒就这样说，打算转身上楼。
“斑，等等。”柱间喊住了他。“我觉得有点蹊跷，水门说这纱布是刚刚拆封的，就算是恶作剧，难道是生产纱布的工人的随机概率攻击？”
扉间皱着眉头，“大哥你这个笑话不好笑。”
“我说的是事实。”
斑冷冷地说：“纱布是漩涡那小子递给波风的。就算波风是个老实人，不代表那小子也是。”
鸣人一下子跳起，生气地大叫：“你你……你什么意思啊！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！”
“都说是玩笑了。”鼬站在二楼，安静地注视着下面的一切，“不妨早点休息。佐助刚刚已经睡下了。”
鸣人咬着嘴唇不说话。
“我知道了！”带土突然捂着脸跳了起来，“是卡卡西！他被我戏弄了，所以要报复回来，是不是？”
水门摇摇头，“这不是卡卡西会做的事情。”
忽然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插入了他们中间。
“只是个小意外，让你们担心了起来，实在不好意思。”大蛇丸捧着一个精致的盘子走了过来，上面是十杯热腾腾的牛奶。“总之，我会联系纱布的生产商，让各位放心的。”
没有一个人动作。
“宇智波斑先生”，大蛇丸走近斑，“您弟弟的病怎么样了？”
“有劳挂心。”斑依旧没有表情。
“喝一杯热牛奶，对他的身体有好处。”大蛇丸微笑着说，“不过也许这个温度对于您来说，有些太低了……”
斑的手指抖了抖。他看了看眼前这个令人厌恶的男人，紧紧闭了一下眼睛，随即拿走两杯牛奶，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“佐助睡了。”鼬重复着。“我也回去了，晚安。”
黑色的睡袍消失在佐助的房门里。
“我不喝你的东西！”带土大叫，绕开大蛇丸，仿佛那人身上有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，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。
水门接过两杯牛奶。“多谢您了。”他浅浅鞠了一躬。又向柱间和扉间道了晚安，便带鸣人回了各自的卧室。
两位千手的当家互相看了一眼，柱间先拿过一杯牛奶，搔了搔头，还没出声，扉间便开口说：“我不喜欢喝这东西。”
大蛇丸端着剩余的几杯牛奶，慢慢走回厨房。在拐入走廊的一刹那，他的余光看见漩涡鸣人半开着卧室门，直直地盯着对面佐助的房间，良久未动。
钟声响了十一下。
带土倒在床上，正思考着卡卡西和琳的婚礼要雇多少台轿车，忽然他梦想中的新郎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面前。
“你想吓死我啊！”带土差点大叫起来，又连忙看看旁边斑的房间，听见没什么动静，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“你没有关门。”卡卡西简短地说，然后扔了一床被子过来，才补充道：“太危险了。“
带土傻愣着看他，“……这……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保护你。”卡卡西不等带土有任何反应，从橱柜里扯出一块备用枕，轻轻扔在带土的枕头旁边。
带土仔细端详了他一阵，基本确认了他已经不会为晚餐时候的事情生气了，才咧着嘴笑开：“我说……卡卡西？”
“嗯？”
“我们出去走走吧。”
卡卡西皱了皱眉，“你好像真的不怕死。”
“我说，你该不会信了鸣人的恶作剧吧？我记得你明明已经上去睡了的……”
“我没睡。”卡卡西眉头皱了起来，“但是我也觉得不对。”
带土伸了个腰，起身揽过卡卡西的肩膀。“有什么不对啊。这里有两位千手大人，还有两位宇智波大人，就算出什么事，也跟我们没关系吧。”他拉着卡卡西向外走。“去看月亮吧，听说海岛上的月亮跟我们那里不一样，大许多……”
卡卡西盯着他看了许久，慢慢地点头。面罩后的表情，看不出是担忧，是无奈，还是欣慰。
两人走近后院，还没打开玻璃大门，就听见一阵他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声音。
后院外的草丛里有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，好像是卧在地上，然而他们的动作太大，大到连半人高的草丛都挡不住他们起起伏伏的肢体。
“柱间，你给老子轻一点……可恶……”
“轻一点了你又嫌不够。现在忍一下就好了。”
带土连忙捂住眼睛拉过一旁的窗帘。“要长针眼了啊！这两个没羞没臊的老家伙，怎么不在屋子里……”
“屋子里才更不好做吧。”卡卡西淡然无比。
“卡卡……西！我看错你了！你……”带土尽力放低声音，怒斥着卡卡西。
卡卡西却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样，起身往回走。“如果不想他们尽兴后发现你在这里偷看，就给我赶快回房间吧。”
“我真是要重新考虑要不要让琳和你结婚了！”带土好像遭受了不小的打击，一直生气地瞪着身边的白发精英。
“如果能让你重新考虑，那我感激不尽。”卡卡西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显示着他此刻心情愉悦了许多，“不过在此之前，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离开的好。”
月亮真圆啊。又圆又大。
斑躺在草地上，呼吸着泥土和草根混杂的奇怪味道。他赤裸的胸膛上满是汗珠，随着呼吸上上下下地起伏，滚落下来，渗入地下。
“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。”柱间用手臂拄着头，从上面俯瞰他。“我记得你不是一向禁欲得很吗？”
斑摇摇头，“想做就做了。”他不去看柱间，只盯着夜空中那大得奇怪的圆月。“也许没有以后了。”
“你又打了什么主意？”柱间隐隐叹息，低下头亲吻身下人的脖颈。
“泉奈说我一直很有原则。他那么恨你，就因为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改变我的原则的人。”斑的手搭上了柱间的后脑，将他向自己这边压了压。“可是，我好像不觉得，这是什么需要大彻大悟的事情。”
“他恋兄。”柱间直白地讲。
斑被他逗笑了。“你嫉妒我？”
“我一直希望扉间能对我有泉奈对你一半的依赖度，不，十分之一就够了。”柱间的表情异常诚恳。
斑摇摇头，“我宁愿用来交换……。”
他的话模糊不清，柱间心里疑惑渐生，却无法问出口。他知道，宇智波斑决定了的事情，他是没有办法做任何改变的。更重要的是，他已经再没有立场去问他任何事情。他只能默默低下头，继续亲吻着斑的前胸。
忽然斑猛地起身把他推开。“泉奈还生着病，我要回去了。”他抓起一旁的睡袍披在身上。
柱间觉得他出现了幻觉，因为他看到斑转身过去的瞬间眨了眨眼睛。
一定是幻觉……
“您还好吗？”
斑停下了脚步，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。
“我并不喜欢你。”他说，“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撑得久一些。”
“竭尽全力。”大蛇丸点点头。他注视着斑走上楼梯，脚步有些虚浮，但是背影却依然令人震慑。
第二天清晨，别墅里的客人陆续起身。水门整理完毕，推开门，正巧对面带土的房门也打开了，卡卡西戴着带土的圣诞睡帽，一脸迷茫地坐在床边。
水门忍着笑，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，走下楼。
大厅里已经坐了几个人。鼬端着一杯黑咖啡，手中拿着一份报纸，耐心地阅读着。佐助一个人坐在茶几旁，上面摆着一副国际象棋，正拿着一个棋子发呆。
院子里，鸣人一早起床在晨跑，那身橘黄色的运动衫在碧绿的草丛中若隐若现。
一切正常。
水门深呼吸了一口气，安抚了自己一晚的不安情绪，走上前去向鼬和佐助问安。
不久后，其他人也陆续走进餐厅。泉奈因为还睡着，没有下楼吃早餐。餐桌上的气氛虽然仍然尴尬，却好歹不至于像前一天那样剑拔弩张了。在用叉子将每一道饭菜使劲搅和了一遍后，带土终于表示愿意尝试一下，尽管他不承认自己实在是被饿着了。
大蛇丸将今天的活动安排发给大家。
“环岛单车？”扉间盯着手中的传单。
“佐助，我们去吗？”鼬转头问道。
“当然。”佐助点了点头。“在哪里取设备？”
大蛇丸转身指向正门不远处的仓库。“里面有十台单车，另外头盔和护膝护腕也有，请各位自行挑选。”
鸣人一跃而起冲了出去。水门有些歉意地笑了笑，跟着鸣人的方向走出大门。
“泉奈还病着，我不去了。”斑倚在沙发上开口，手里拿着鼬早上看过的报纸。
“诶？泉奈叔叔的病有这么严重吗？”带土凑上来，越过报纸上方佯装看着报纸内容。“‘楼盘价格暴跌，地产商欲哭无泪’……这种新闻也能作头条？”
斑没有理他，只是抖了抖手里的报纸。
“好啦卡卡西我们走啦！”带土一溜烟地窜到了门口。“说好啊我要紫色的！”
鼬和佐助跟着他们后面走了出来，隐隐听到带土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和卡卡西比划：“差不多……五六个的样子……锁骨下面看不到……真的，红色的……真不骗你……”
鼬难得露出了无奈的笑容。
一行人推着单车来到岛上的公路上。
“我一定是第一！”鸣人兴奋地大叫。
水门帮他正了正头盔，严肃地说，“鸣人，安全第一，不要骑得太快。”
“相信我，爸爸！”鸣人竖起了大拇指，“我的技术好极了！”
带土弹了下鸣人的头盔，“我不信谁的运动细胞可以超过我，不如我们来打赌怎么样？”
“我赌鸣人赢。”卡卡西有气无力地说。
“笨蛋卡卡西我要你输个底朝天！”带土被激怒了，一脚跨上单车绝尘而去。
鸣人连忙跟上，“带土哥你耍赖！”说罢也飞一般地冲了出去。
卡卡西摇了摇头，转头问：“鼬，佐助，你们一起来吗？”
“我没兴趣。”佐助不理他，侧着脸看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。
“水门先生，我陪佐助看看风景，您先走吧。”鼬毕恭毕敬地说。
水门点点头，并不强求，“那我们就走了，你们玩得愉快！”
“跟小孩子们一起比试，大哥您真够无聊的。”扉间寒着脸看柱间摩拳擦掌的样子，觉得一阵违和。
“青春和年龄是没有关联性的，对吧水门！”柱间哈哈笑着，踏上单车飞远。
鼬和佐助推着单车在公路上慢慢行走。
“说起来，佐助好像兴趣不大呢，明明抽奖的时候有那么高的热情。”鼬微笑着，侧过头看弟弟的脸颊。
“这种事情无所谓。”佐助眨了眨眼睛，“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好。”
鼬看着空中飞舞的落叶，安静地问：“你是想爸爸妈妈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佐助飞快地回答，“我只是想和哥哥在一起。”
沉默蔓延开来，然而这对兄弟似乎都不介意。
“哥哥，”佐助忽然出声打破沉默，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说吧。”鼬柔声回答。
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，我又做了你不希望的事情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鼬停下了脚步，“我说过的，佐助。无论你做什么，我都永远爱你。”
佐助偏过头去。“还真狡猾啊，鼬。”他克制着声音，“你总是让我没办法。”
鼬将自己的车子停下，然后过去拥抱了佐助。弟弟短翘的头发扎着他的脸，好像刺到了他心里某个地方，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脑海，感觉有些东西要爆发出来似的。
这个时候佐助突然把他推开。
“哥哥，来比赛吧，只有我们两个。”刚刚的情绪变化好似消失不见了，佐助的脸上重新张起桀骜和冷酷。“我一直都希望能超越哥哥呢。”
“愿意接受挑战，我的弟弟。”鼬欣然点头。
两个人骑了好长一阵子，慢慢从蜿蜒的公路骑到了草地上。岛中央的别墅似乎已经有些遥远了。
他们停下了车。
“怎么了？”佐助问前面的卡卡西。
其他六个人表情各异，或诧异，或惊恐，或陷入沉思。鼬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。
海浪拍打着悬崖下面的礁石，阵阵涛声淹没了一切鸟鸣。
“码头……不见了。”
“这是阴谋。”带土急促地呼吸着，“卡卡西我们快点走吧。”
“现在想走也不能走了。”水门冷静地说，“我们马上回别墅。我想那个大蛇丸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“如果事情和他有关，我想他不会说实话的。”扉间冷静地分析。“我们不能自乱阵脚。就当做今天什么都没看到……”
“如果是这样，他就不会安排我们今天作环岛单车游了。”柱间打断了他。“事情比我们想象得复杂。”
“我说！”鸣人忍不住大叫，“我们不是什么大人物诶！我在学校的期末考成绩榜上只排了倒数第几名，有谁会想害我们啊！”
“难说。”鼬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，“也许不知何时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。”
“要下暴风雨了。”佐助看着远方浓重的乌云，平静的话语透着凉意。
众人飞快地骑着单车赶回别墅。
开门的不是大蛇丸，却是红着眼睛的斑。
“斑，我跟你说……”柱间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。
“泉奈死了。”斑冷冷地说。
“柱间，我要你的命！”他手中握着刀，闪着寒冷的光，反射出他的面容，美丽又疯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