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2 各怀鬼胎
带土担忧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“卡卡西，怎么办，我又多长了一条皱纹。”他苦恼地揪着自己的眼角。
“人生常态罢了。”卡卡西躺在床上看书，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打着节拍。
“可是水门老师比我大那么多，看起来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！”带土一屁股坐在卡卡西床边。“他那么驻颜有术，怎么也不传授给我们。”
卡卡西依旧懒懒地回答，“我不记得水门老师是教美容课的。”
带土摆弄着指甲，说：“也是啊。话说水门老师到底是教什么的来着？”
我不记得了。
我也不记得了。
斑试了一下杯子里的水温，皱了皱眉头后，又加了些热水进去。
“大哥，我自己来。”泉奈挣扎着从床上坐起。
“别动。”斑简短地说。他拿着手中的水杯和两枚白色药片来到了泉奈的床前。
泉奈冷笑着看他手里的药，“千手的药，真的吃不死人吗？”
“别多说话。”斑皱了皱眉头，“我看过成分，治疗发热和感冒是没什么问题的。你快把药吃了吧。”
泉奈接过水杯，忽然“啊”地叫了一声。
“大哥，这水好热！”
斑疑惑地接过来，“我觉得温度刚刚好啊。”
“大哥！你差不多加了满满的开水进去！”泉奈按着额头，“你看杯子上的热气，都足够闷死我了。”
斑将水杯拿到眼前。
可不是吗。
他攥紧了手。
柱间哼着小曲在别墅门前散步。扉间冷笑着问：“见到宇智波斑就让你心情那么愉快吗？”
“我好久没见他了。”柱间砸吧了一下嘴，“话说中午的菜还是挺好吃的！哈哈，我真是中大奖了！”
大哥你前后两句的逻辑在哪里？扉间头疼地想。
“说起来，”柱间突然拍了一下扉间的肩膀。“你这次见到泉奈，好像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哦？”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！”扉间不耐烦地回答。“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似的。
柱间回过身，倒着走，“话说扉间，你和泉奈认识的，好像比我和斑要早啊？为什么没试着相处一下呢？”
扉间看着自己大哥满脸八卦和好奇的表情，心里没来由的怒气：“是！因为我们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阻止你们在一起了！混账大哥！”
“哈哈哈！”柱间爽朗地大笑，“虽说如此，”他揉了揉鼻子，“我们俩最终还是没有在一起啊。”
“和漩涡联姻是你自己的意思。”扉间冷冷地说。“谁让她是……她是……”
记忆突然断层。扉间懊恼地按上自己的太阳穴。明明还不是很老，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……
“你看那个！”柱间忽然指着大门方向。“那个图案多威风啊，回家以后我们也照着雕一个怎么样？”
扉间暗暗想着，大哥你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生硬。随着柱间的手指方向看去，扉间不屑地说：“大哥，那里什么都没有，你又逃避话题了，真是……”
“什么都没有？”
“当然！”扉间有些恼怒，“难道您觉得我盲了吗？”
柱间注视着别墅大门，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。
“鸣人。”水门敲开儿子的门。
“什么事爸爸？”鸣人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金发出现在门口。水门看着他湿淋淋的衬衫，叹了口气，走进了房间。
“你妈妈一定会埋怨我没有照顾好你。”他看着儿子桌子上的泡面发愣。
鸣人赶快将泡面一股脑扔进垃圾桶中。
“不是啦，爸爸！”他连忙说，“我是中午吃的不够饱……我……”
“是因为佐助？”
鸣人咬了咬嘴唇，悻悻地坐在床上。“他说……他不要我了。”
“本来以为这次碰巧见到他，能好好和他说说话，没想到他竟然……他竟然告诉我，他喜欢的人是鼬大哥……
“我喜欢他那么久……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嘛？”鸣人扑进软绵绵的席梦思里。
水门提着他的衬衫将他揪了起来。
“那就带他走吧。”
鸣人猛地瞪大了眼睛。“老爸你说什么？”
“带佐助走。”水门注视着鸣人湛蓝的眼睛。“我觉得这里有问题。”
鸣人奇怪地问：“这里有什么问题？”
“万分之一的概率，结果我们十个人都是认识的。”水门攥紧了拳头，“五个宇智波，这本身就很有问题。而我们五个中的四个，勉强都可以算是千手一脉的亲戚。就连最远的卡卡西也是我的学生。我觉得这不是巧合。”
鸣人晃了晃脑袋，“我觉得是缘分啊！”
“如果是阴谋呢？”水门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鸣人不说话了，定睛看着父亲。
“我怎么样都没关系，无论如何，我都要为玖辛奈保护好你。”水门紧紧拉着鸣人的手。“所以，带佐助走吧。现在，马上，到码头坐船离开。”
鸣人思考了几秒钟。“老爸，你杞人忧天啦！谁会谋害我们啊！我们都是普通人诶！”
水门没有回答，他眼中流露出阵阵迷茫。“我也不知道，但是总觉得……好像有事发生的样子。”
“管他有什么事呢！”鸣人又恢复了信心满满的样子。“我会替老妈保护好你的！”
水门看着长大了的儿子，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担忧。
佐助躺在枕头上。他穿着灰色棉睡衣，上面印着一只熟睡的小黑猫。鼬坐在桌前写着什么。
“哥哥……”佐助轻轻呼唤着。
“怎么了，佐助？”
“你在写些什么？”
鼬转过头来，“打扰你了吗？我回我房间去好了。”
“你在写些什么？”
鼬沉默了许久，终于开口说：“给爸爸妈妈写信。”
佐助闭上了眼睛。
“他们不是走了很久了吗？”
“没错。”鼬点了点头，“但是还是想告诉他们，我和佐助过得很好。”
“你继续写吧。”
“真的不会打扰你午睡吗？”
佐助翻了个身。“不会。我需要你陪着我。”
房间里安静无比，只有鼬的笔传来“沙沙”的声音。
“说起来，”佐助忽然又出声，“为什么我们没有爸爸妈妈的照片呢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是说，不是有手机、相机了么，为什么……我们没有留下一张爸爸妈妈的照片呢？”
鼬看着笔下工整的字迹。“我也不知道，佐助。对不起。”
“这种事情……为什么要道歉……”佐助的声音轻得快听不到了。然后就是轻微的鼾声传来。
鼬的笔尖停滞良久，一滴斗大的墨水落在纸上，顿时覆盖了刚刚落下不久的文字。
晚餐时间。
“泉奈的病怎么样了？”扉间忽然出声问。
斑瞥了一眼身旁空着的座位，头也不抬地说：“你也会关心泉奈？”
“不行吗？”扉间忍着怒气。
“好啦好啦。”柱间哈哈笑着打圆场，“斑啊，泉奈不是一向身体很好嘛？应该没什么大碍吧？”
“他吃了药睡了。”斑简短地说着，便不再出声。
“带土哥身材真好啊！”鸣人忽然大叫。
“他以为我们都有吃饭时看他裸泳的兴趣吗？”佐助不屑一顾地看向窗外。忽然他意识到自己接了鸣人的话，连忙一脸恼怒地低下头奋战盘子中的三文鱼沙拉。鸣人眯起了眼睛，第一次在餐桌上看了佐助一眼，却不再说话了。
“你带土哥也想保持和你一样的青春。”卡卡西一边翻着手里的书一边拿着一块蒜蓉包时不时啃上一口。
“可惜岁月不饶人。”鼬平静地说。
随后再没有人说话，餐桌上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。
佐助逃避着鸣人的视线，只得转头盯着游泳的带土，心里有些堵气。他看着带土在水中不断地翻腾，麻木地想着他似乎也有过绝望窒息的时候……
“快去救他上来！”水门焦急地大喊。
佐助猛然惊醒。他看见带土不停在水中挣扎，连忙冲上去打开花园大门，一下子冲了出去。
但是有人比他更快地跳下水池。
旗木卡卡西。
他奋力游向带土，从背后揽住他的脖子，使出全身力气将带土拖回岸上。
带土躺在泳池边，好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。卡卡西跪在他身旁不停地喊他的名字，整个人似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。
“卡卡西老师，人工呼吸！”鸣人大声提醒。
卡卡西猛地呼了一口气，俯下身去……
“哈哈哈笨蛋卡卡西！”带土一口水喷在卡卡西的脸上。“这下子终于学会游泳了吧！哈哈哈我真是天才啊！”
带土一扑腾跳起，掐着腰大笑：“竟然连天才佐助也被我骗了！哈哈哈，今天简直是我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！”
佐助的表情迅速由焦急转为愤怒。他恨恨踢了踢泳池旁边的椅子，越过众人走进别墅内部。
水门又气愤又无奈：“带土，我以为这是鸣人十年前的把戏。”
“哈哈，小鸣人才不会有这么出色的演技呢？是吧笨蛋卡卡西！”带土一拳捶在卡卡西肩上，复又哈哈大笑。
卡卡西保持着跪着的姿势，呆愣了许久。忽然他一下子跳起，狠狠地打在带土脸上。带土吃痛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惊愕地看着卡卡西。
卡卡西喘着粗气，一句话也没说，狠狠看着带土。
“少年不知愁滋味。”扉间忽然开口。他抱着双臂看着身边的哥哥和依旧坐在餐厅用餐的斑。
“啊呀小孩子们顽皮一下也是可以原谅的嘛！”柱间看着僵持的二人，试着缓解这尴尬的气氛。“斑呀，你也来管管你侄子吧……”
“他从小在海边长大，难道会淹死在这里吗？”斑冷冷看着这场闹剧。“倒是你，我宇智波家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柱间难得沉默了。
“水门老师……哎呦，您轻一点啊！”
带土抓住水门给他肿了的脸上药的手，不住地抱怨。
“你活该。”鼬简短地说。
“喂喂喂，堂弟啊，你好歹有点同情心吧！我都被打成这样了……”
“你没看见刚刚卡卡西哭了吗？”佐助火上浇油。
“啊？”带土愣了，“怎……怎么可能……那个天才卡卡西……”
佐助摇了摇头。“我真替卡卡西老师不值。”
“小佐助你什么意思啊……哎呦……痛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你自己猜吧。哥哥，我们回去。”
佐助牵过鼬的手，一起向楼上走去。
鸣人咬着嘴唇看他们的背影。
“鸣人把纱布递给我。”
“鸣人？”
“鸣人！”
鸣人拿起纱布，“爸爸。”
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。
“给你看个东西。”
水门接过他手里的纱布，奇怪的是明明刚刚拆封的纱布，上面却有一些猩红色的斑驳痕迹。
水门将纱布展开。
红色字迹。
“没有一个人能离开这里。”
